【狼琴队】坍缩（下）
类型：X战警同人/刘慈欣《球状闪电》AU
CP：狼琴、微狼队不打tag
分级：PG
警示点：少量BG激情戏、暴力、敏感语言、可能的OOC预警
本文所有量子力学相关理论参考刘慈欣《球状闪电》和张冉《永恒复生者》，科幻小说不等同于科普，如有理论硬伤万望谅解
本段引用歌词由上至下分别出自玛丽莲·曼森乐队的《Disassociative》、平克·弗洛伊德乐队的《A great day for freedom》，中文歌词全部由作者亲自翻译，如有不准确之处欢迎指出
本文主要设定参照电影，部分片段借鉴漫画
第二天的深夜他放弃了入睡，套上皮夹克和登山靴，轻手轻脚地走出校门。他原本打算顺一辆摩托机车开上山路兜风，路过花园时却发现了异常——有个人影静静地站在那几座墓碑前，身形瘦削，夜色掩映下单薄如不真实的剪影。他迈步走近打算看个究竟，到了近处立刻因惊诧放慢了脚步。他的呼吸依旧平稳，情绪却全部翻滚在金绿色的眼睛里。
“斯科特。”他说，“你回来了。”
“别盯着我看，罗根。我维持不了很久。”此刻显出实体的镭射眼低着头，真真切切地踩着坚实地面俯视自己的墓碑。浓重夜色掩盖不住狼藉疲倦，他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链锯，让他显得更加真实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转开了目光，双手不自然地插进牛仔裤口袋里，“是我害死了小琴。”
“你永远这么混蛋。”镭射眼伸出手摸上琴·格蕾冰冷的墓碑，“但你也杀死了凤凰。”
“我倒是希望如此。”他动了动嘴唇想把X教授的话告诉他，却又放弃了。
他们尴尬地沉默了一会，流云在头顶的夜空翻滚，变幻不息。“看起来你们的现状很糟。”镭射眼率先转移了话题，他很自然地带着嘲讽回答：“只会更坏。毛球*忙着对付政客，罗刹接了文学课，我天天都在收拾你扔下的烂摊子。”
“他们有了新动作？”镭射眼似乎惨淡地笑了一下，他的余光看不真切。“万磁王倒了还有政府的解药，史崔克完蛋还有该死的哨兵机器人，我们的麻烦从来没停过。聪明的X战警大队长，你难道不应该比我清楚吗？”
“我很抱歉。”另一阵沉默之后镭射眼慢慢吐出这句话，着实让他意外。他们之前针锋相对了无数次，莫说道歉，这个骄傲的男人连软都没服过。“没必要。”他冷淡地回答，“先担心你自己吧。”
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。他忍不住抬起头，云层间透出的月光照在镭射眼的身上，令他疲态尽显。发觉到他的目光，镭射眼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：“我命令你留在学校。X战警们决不能一走了之。”
他清楚地看到镭射眼抬起的手臂拖着一条闪亮的尾迹。他抬起头看向自己，然后整个人便静止在了空气中。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，那副从不离身的护目镜率先消失。
他生平第一次看清镭射眼双眼真实的颜色，黑海海水*般沉静的蓝，艳红光芒缩成两点隐藏在眸心。他很快变成一个晶莹的幻影，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[I know I can never get out of here 我永远无法由此脱身
I don't just want to float in fear 但我不想沉沦恐惧颤若浮萍
A dead anstronaut in space 如那死去的太空人于虚空中辗转]
几天后他在房门夹缝中发现一张折叠过的纸条，分明是镭射眼的笔迹，虽然写得龙飞凤舞：善待我的摩托车，你这混蛋。“你他妈有本事就把你的宝贝骑走。”他对着墙角自言自语，使坏地挑了挑眉。
第二天他骑着那性能极佳的改装机车在山路上狠狠跑了两个来回，停车时多加了道锁，却破天荒地仔细擦了擦车，直到排气管也锃亮如新。
他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今天野兽被激进分子刺杀在办公室中，大口径手枪轰掉半张脸。政府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撕下，侵犯变种人利益的法案出台只是时间问题。他从不愿关心令人厌恶的政事，但如今半个学院的责任压在肩头，他再也无法轻易袖手旁观。
他在凌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，沉入苍白的梦境。迷梦中他侧躺在柔软宽大的双人床上，他的琴·格蕾红发白衣，被他揽在怀里。她翻过身面对着他，伸出纤长的手抚摸他削挺的侧脸。留下来吧，罗根。她声调温柔，眸中的光芒诱惑着他，和我永远在一起。
他的呼吸急促起来，最终还是开口拒绝：“我不能。”真让我感到遗憾。琴露出失望的表情，手指几近痉挛地抓紧他，把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，是你把我送到这里的，罗根。
他抽出双手捧起她精致的脸，眼神中有悲伤、不舍和愧疚，语气却是冷静平淡的：“琴，凤凰在滥杀无辜，我不得不杀死你们。”你会为我，为你的琴·格蕾留下来吗？她的目光闪动了一下，似是希冀。“我很想，小琴，真的很想。”他痛苦地叹了口气，“但我现在不能。我们的朋友遇到麻烦了。”
她在他的怀里挪动了一下，轻柔地与他双唇相贴。他的手抚过她柔软的腰窝，顺着脊椎一路向上，最终停留在她炽热的心口。他们寂静而长久地相拥亲吻，是温柔的接近，亦是哀伤的告别。
他看着琴抽身出去从床铺上起身，永远走出他的梦境。“我爱你，小琴。我会永远爱你。”他梦呓般望着她的身影低语，琴站在阳光下向他微笑。她的发色金红，衣裙洁白，明眸皓齿，鲜艳如跳动的温暖火焰，灼痛了他的心。
X教授回归学院已是半年之后的事情。万磁王为他设计了新的轮椅亲自送他回到纽约，那曾经叱咤风云的兄弟会领袖显得平凡而衰老，虽然他强大的能力已重回体内。他们见面时不再有争斗，代之以和解与协作——第一批哨兵机器人投入使用，战争与灭族的阴影已笼罩开来。
“斯科特有去找过你吗？”他在和X教授交流学院近况的时候顺便发问，X教授遗憾地摇了摇头：“他从未出现，只留下过一点痕迹——我的观察能力对他来说太强了，他很难抵挡。另外，量子态的东西随着时间推移会发生衰减，最终毁灭态将远大于存在态。更何况现在遍地都是强大的观察者，他几乎不再有机会了。”
“不过纵然概率再低，终究还是有存在的可能——就像希望。”X教授从一个文件夹里小心地取出一张照片，放到他面前：“他曾在我的病房中留下过这个。”
他拿起那张被仔细保存的照片，色调昏暗构图混乱，很像一张抓拍。那画面和他曾经的梦境一模一样——镭射眼安静地坐在战机机翼上，风尘仆仆，戴着扭曲的眼镜。天空降下的雨水把他淋得透湿，他却仍执着地坐在原地，似在守望。
“如果传送失败会发生什么？”他义无反顾地躺上那张简陋的平台，幻影猫双手撑在他耳侧做好传送的准备。他虽承受过无数种痛苦面对过无数种未知，此刻依旧紧张。他吞咽了一下，耳边传来X教授的声音。
“你会迷失在时间的乱流中，或者进入未知的空间，走进更美好或更糟糕的未来。但只要集中精神便不会的。”
尽管做好了忍痛的准备，传送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高声惨叫。大脑被撕碎又愈合的过程如同无数次死而复生的叠加，视野中黑白交错闪现，昏迷与清醒角力，像是另一个漫长绝望的噩梦。难忍的混乱后他睁开眼，重回平静的五十年前。
他是被轻柔的音乐唤醒的。他小心地张口呼吸，又紧张地摸了摸身体，记忆中的溺水与钢筋穿体都不复存在。他起身推开房门，温暖的阳光柔化他的身影，孩童的欢笑宛如天籁。野兽淡定地提醒他错过了历史课，冰人与罗刹甜蜜地携手而行，暴风女柔和地向晚起的学生们道着早安。血腥与暗黑似乎只是传说中的黑色童谣，而此刻的美好更如幻梦。
他在门厅看到了琴，一身红装，优雅地轻靠门框。她是夜夜在噩梦中折磨他的黑凤凰，与他在白热室中温柔相拥的白凤凰，此刻与他咫尺之隔的美艳女子。他如履薄冰地朝她走过去，缓慢地如同穿越了一个世纪的漫长，站在她面前。她红唇轻启，对他说早安。他深深凝视她美丽的容颜，呼吸到熟悉的橙花香气，不再有苦涩的失望与仇恨夹杂其间。他恍惚地叫着她的名字，有些颤抖地抬手，想要轻抚她的面颊。
“注意点，老兄。”他举起的手被截停在了半空，他甩开那只恼人的手，转身看着来人。真实的镭射眼，衣冠楚楚，身材颀长健美，护目镜挡住双眼。不再是游荡在量子世界的幽灵，不再是触之即碎的泡影，能够长久地停留一处，不必跋涉于空旷的亚卡利湖、挣扎于黑暗的史崔克地牢*、静坐于荒凉的恶魔岛、独自漂泊到任何可能的地方。
他一瞬间想到千言万语，终是欲言又止。
“很高兴见到你，斯科特。”他拍上他的肩膀，感受到真实的体温。
[On the day the wall came down 那一日围墙轰然倒塌
They threw the locks onto the ground 人们将拘禁的镣铐弃掷于地
And with glasses high we raised a cry 我们高举酒杯 放声欢叫
For freedom had arrived 为那终究而至的自由]
——FIN——
“毛球”：金刚狼给野兽的诨名。
“黑海海水”：黑海以水色深暗、多风暴而得名。
“史崔克地牢”：该场景收录于《X战警2》删减片段，正片里被删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