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黄杰】远征
类型：《第五人格》同人/短打
CP：黄杰（波塞冬黄衣之主×理发师杰克）
分级：PG/清水
警示点：OOC预警、血/腥暴/力描写、人外涉及
私设：
庄园及人物设定取自 @团子一号运载火箭
伪古希腊AU，有参考《荷马史诗·伊利亚特》第十三卷、第十六卷
团子家的玻璃配文，联动图请戳这里
剧情羸弱短打，我流克苏鲁，大量魔改，请谨慎食用
——他的口如奶油光滑 他的心却怀着征战——
陶罐中是黄金色的蜂蜜酒。滑下食道时带着火灼般的刺痛，落入胃袋，而后融为刺入精神的利刃。星际骏马于他头顶的深空盘旋，尖声鸣叫，震落了湖岸成群的水鸟；理发师独立于大湖中心，错彩镂金的战车之上。来自多重空间的元素繁复而错乱地堆砌，他仍穿着改良自十九世纪英国古着的风衣与束腰、尖头的牛皮长靴，却即将驱使着来自毕宿五的生物奔赴战场，与古希腊时代的战士进行争夺城邦的征伐——这个世界由所谓的邪神哈斯塔幻化而出，他的肉体囚困于精神病院的单间，错乱的精神却自封为王，误打误撞地于这庄园中做了力量无匹的造物主。
开膛手曾说希腊诸神是神人同形的，有着近似且甚于人类的智慧与健美，于是翌日邪神披挂上托加，幻化的人躯雄性蓬勃，兼有泰坦的雄壮、提丰的强力与涅柔斯的俊美。新生的波塞冬手持如他前人无二的金叉，冠冕闪耀，铁甲披挂，波涛喧嚣的摇撼大地之神涉水而行，步伐迅捷，怒涛卷裹霜雪，嶙峋的湖景村与无际的大湖巍巍震颤。他召唤金铸的战车，由两列悬浮的拜亚基拉载，类似乌鸦与蝙蝠的铺天双翼卷起狂风，腐烂的、人类与秃鹫混生的下肢划开静水，随同海神追波逐浪，直奔遥远的异族属地，即将攻伐某个不知其名的城邦。昔日的人族理发师自愿做了裂地之神的先锋，对于哈斯塔的隐秘倾慕，如同吸附心脏的根系茂盛的毒花，而生性的骄矜令他缄口不言。傲慢的鬼魂不愿做被征服的安菲特里忒，不愿做穹顶之下的特里同，他确然觊觎海皇的伴侣高位，而他想要成为阿克琉斯与奥德修斯的混合，极点的力量与聪慧，他愿做海皇征战七海的战士与倾心的情人。
前开膛手唤来聒噪不休的拜亚基，那畸形的魔物合拢双翼，自高空急坠而下，风声割得他耳膜生疼；黄金蜂蜜酒化进他的血管，令鬼魂望见极远处的海天交接处、嗅到来自深渊的陈年腥气、听得枯死的芦苇荡中最细小的虫鸣、触及原本无形的水雾。理发师扬起双臂，拢住凶兽形态模糊的头颅，如同安抚温顺的家犬，以鼻尖碰触它的头顶，不安分的星际骏马此时听任他的调遣，骨骼裸露的喙部亲昵地蹭过他面颊。金黄色的蜜酒被倒入湖水，腾起怪异的气泡与旖旎的波澜，鬼魂周身卷携着淡薄的雾气。皮靴包裹小腿，踝处带着钢制的马刺，他随之佩戴披肩，烈烈作响的鬼面弥散来自哈迪斯王国的阴冷，衬衫严密包裹，深紫色宽大风衣，其上铜扣相击，他扣紧颈上生皮鞣制的项圈，连同严苛如贵族少女的腰封，然后凭空握住柄上镶嵌银钉的长矛，沉重而合手，吹毛断发，寒光闪闪，镇人的可怖与威严；拜亚基鼓动双翼，以惊人的平衡性悬浮于水面数尺，拉动金车破浪前行，疾如飞矢；如一头成年的黑豹，骄矜的前开膛手长矛在手，傲立车头，无形的缰绳横亘掌心，既是战士亦是车夫与将领，纵然一介凡胎，却奔驰为神明的先锋。
凶莽的火焰腾起于海船，理发师第一个投出闪亮的枪矛，直扑大批慌乱的兵勇，击中战者的首领，他们或许来自远古的欧罗巴，或许同这一切一样，只是另一重假造的幻象；他右肩中枪，仰面仆倒，于熊熊燃烧的海面，他的伴友们魂飞胆裂。歇斯底里的喊叫，喧嚣之声蜂起，经久不息，横蔓的烟火扑离海船；人杀人砍，首领拼战，砸碎彼此的腿骨，捅穿对方的胸肋，枪尖挑断筋腱与肉层，浓黑的迷雾蒙住了死者的双眼。其时，已为鬼魂的前开膛手，刺穿了先头部队，令脚下活跃的战车调转方向，挺进更深的敌丛，力图攻伐那座幻梦中的城邦；他用长矛挑起马车的边杆，轰然一声将那巨物掀翻，如同渔人以纤细的吊杆，自无垠的深海勾起一条鲜鱼；他又杀死兵士、没有名姓的将领、冒名顶替的半神，他们一个连着一个，挺尸于丰腴膏美的血染之地。在神明将你推向死亡的途中，悍勇的人族理发师，谁将最先倒在你的枪矛之下，谁将最后与你同归于尽？鬼魂独自杀死无名的壮勇，即使有光辉万丈的太阳神现于楼头，用令人不寒而栗的高声怒喝指责他违背命运的意志，也不能阻挡这位自发作战的海皇先锋。
当太阳西行，死寂的暮色沉沉降临，理发师依旧杀气腾腾；驾驭着折翅的星际骏马，掠过血浆淋淋的海面，以阿瑞斯的迅捷挥动长矛，每次杀死九名战勇。现在，发起又一次攻击，他的臂膀已经沉重，早已超出人族的凡俗；其时，游荡的鬼魂，新的死亡已凝结在你的眉头；激战中，亡灵的信使行至身旁，如同一团海雾，带着灭顶的灾愁。无形无貌的敌人重击他的背脊，令他晕头转向；沉重硕大的枪矛，尖端闪亮，投影修长，在理发师的指间折成两截；连同披风与半截衣袖，护心的盾牌掉落水中；金车摇摇欲坠，拜亚基厉声尖叫，蜜酒于血管中蒸发，灾难的阴影侵染他的心智，挺直的双腿难以支撑身体。前开膛手已然半死不活，却无意逃避死的追捕，己方的阵营被遥遥甩在身后；像一头穷途末路的扑跳的黑豹，在猎场中横冲直撞，理发师携着来自深渊的狂热，以断矛刺进车手的胸口，那光艳的私生子如同跳水者，翻身滚落，于做工精致的战车；海皇的先锋理发师，高喊，向着不会说话的死灵出言讥讽：瞧他多么灵巧，你们会为我送来光荣，波塞冬的情人，只会将自己的灵魂涂抹毒汁与荣耀，交付驾驭名驹的海神！
言罢，他挥出矛杆，等待尖利的铜枪穿透他的肚腹；对方神一样的勇士投枪心切，而那致命的枪矛破空而出，却落入了膂力极佳的海皇之手；震撼大地的波塞冬的金车，像一只展翅疾飞的游隼，自海底难以攀爬的巉岩绝壁腾空而起，破水而出，裂地之神亲临了不知疲倦的战场。像一团烈火，似一飚狂风，人群之中的神明蔑视不得，那筋疲力尽的人族先锋亦不能小觑。精神抖擞的星际骏马展翅狂啸，自轭架上脱出，振翅奋飞，旋转的畸形双翅势不可挡；凶猛的水浪击散了军队，可怕的寒光，如突至的夜晚，除去神明，凭谁也无法与之对战。波塞冬似是怒火中烧，为了先锋的惨状，情人的苦难，在浴血的拼搏中；他的战车穿行于敌阵之间，刀枪不入，掀起的无情波涛凶狂肆虐。海皇揽住人族的鬼魂，将自己的三叉戟就此交付；摇撼大地之神轻舒他的臂膀，为他的腿脚与双手注入巨大的勇力，理发师手握金叉，扑向那捷足的主帅，将那闪亮的尖端狠狠贯入他的心脏。
——FIN——
PS：
1.
本文在行文风格上大量参考《荷马史诗·伊利亚特》。选用了上海译文出版社的陈中梅译本。
2.
文首“他的口如奶油光滑 他的心却怀着征战”典出《圣经·诗篇55:21》。
3.
黄金蜂蜜酒golden mead：最早出现在德雷斯的小说《库文街上的小屋》中，是一种能够让饮用者不受时间与空间的影响，以便在维度间穿行，同时增强服用者的感官，并使之陷入做梦一样的状态的魔法道具。在德雷斯笔下，黄金蜂蜜酒总是与拜亚基一同出现，因此它几乎成为了乘坐拜亚基的准备工作。
4.
拜亚基Byakhee：克苏鲁神话中的下级仆从种族，通常侍奉“无可名状的哈斯塔”。形态是有翼的杂合体，胸部生有一对翅膀，一对上肢，一个头部，后体部生有一对下肢。它们的身躯是由普通的物质构成的，可以在宇宙空间中飞翔，每只可以载乘一人。是一种吵闹又好动的生物，不论休息和飞行时它们都会不断地发出叫声，除非当时正在狩猎。
5.
一些关于人名的注释：
安菲特里忒：波塞冬的王后，原为海仙女，传说因为被波塞冬的海豚发现、无法逃避追求而与波塞冬结合，因而说她是“被征服的”。
特里同：波塞冬与安菲特里忒之子，此处指他受到前代神明权威的桎梏。
阿克琉斯与奥德修斯：荷马史诗中人物，前者为半神，最英勇的战士；后者足智多谋，献上木马计毁灭特洛伊。